又一天

消化知識，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。

後來我總是跟朋友說，在台大，在實驗室，
把我對自已能夠明白知識與真理的雄心壯志都給消磨殆盡。
我還是不太適合唸書，最後，你知道的，做研究的那種。

我幾乎沒有缺過實驗室的討論，
但這一學期下來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吸收多少，
關於研究，在強者環伺的狀態下，
我的反應總是很慢，
總是以為我懂了這個派典這個模型，
但其實我沒有，我的反應就是跟別人不一樣，
這應該不是文組或是理組的腦，
畢竟高中兩年也不會讓情況變的這麼不可逆才是。

所以我沒有藉口了，
只好承認自己就是不夠聰明不夠埋首不夠格做研究。

看了看李遠哲談關於研究所的文章，
真覺得我不是沒有機會可以讀書，
而是真的不適合，也許我並不需要再一個心研所，
或給自己任何多一個 '試試看來開發自己大腦潛力的機會'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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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跟靜文小小聊了一下MSN，
我們幾乎失聯了一段時間，
但一下子又三八起來了，
好想回到高中，他總是冷不設防的給我暗箭一把，
扎的我又哭又笑的，喜歡他嚴肅的幽默嚴肅的表。

我最後跟他說我要去印度了，
他回我一句：你依然環遊世界。

對呀，如果把生命時間的解析度變粗的話，
我是真的一直有機會四處旅行。

就像當年畢業承諾的一樣，
他問我，中山畢業之後想做什麼，
我沒說 '考台大' (so i failed...)
而是 '我想環遊世界'。

阿，在當時，那是一個多麼容易想像的浪漫呀。
所以我們約好了以後一起去希臘。

現在卻發現，不知所有的浪漫都能成真。

但欣慰的是，我還是一步一步讓他實現了。
是這個樣子的吧，生命似乎一直循著一條線在走，
不一定是筆直的，但總有前因後果。

還有已經說出口，但卻不知道早已烙在心裡的承諾。


話說以前遭我鄙夷的職業，
比方說夾縫中求生存的外交人員，
比方說辦公室小姐，
比方說國際新聞記者，
比方說作息很亂的空姐，
都成了我嚮往但也不可求的未來了。

難怪人家說人長大夢會越來越小，
也許這是一種大徹大悟，並沒什麼好惋惜或恥笑的。